OC人,废话多,坑品烂,爬墙快

[原创/太子本纪]每日江刀day2

*再不济也要坚持一周

*正文草稿两三篇的情况下还在摸鱼

【生日】
    

    「待到我下个生辰,我将这天下的莲花,都送与你。」

    (为啥自己过生日还要送给人家东西……败家孩子……)

    (立了两年的FLAG今年究竟能拔吗,让我们拭目以待←打死算了,真的。)





【兽化】妖怪/转世/现paro

    「真的很帅啊。」「男主角?」「嗯!超级帅。」

    江凛眼睛瞄着出口,一手拿着两人喝完的饮料杯子扔到了影厅门口的垃圾桶。他的小女朋友挎着他没有背包的那一侧手臂,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嘴里虽是说着和散场人群中疯狂的少女们同样的话,不知为何却全然没有她们那般喜悦激动,从眼到身上都是懒洋洋的,只剩一双腿还在自己的控制下跟着走。

    从这个厅里走出来的男朋友们表情都比较不开心。江凛心里有相当一段时间的幸灾乐祸。面上他不动如常,侧头看了看女孩子颜色柔和的发顶,突然罕见地生出了逗弄的念头。

    他拿胳膊肘捅了下挎着自己的那人腰侧,在她的注视下毫无表演痕迹地学着刚刚经过的一对情侣中那个不服气的男孩:「他跟我比谁比较帅?」

    她显然没料到他还会问出这种问题。愣了一下,苹果头上束起的发辫在空中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这时,本应走远的那对情侣中的女孩的声音充斥着无上的甜蜜,穿越人海,靠近两个人的耳朵——

    「开什么玩笑!他是龙!」

    江凛终于没憋住,借着咳嗽撇头笑了一下。他觉得那个男孩真是傻得可怜,居然有胆量问这种只会被给出伤心答案的傻问题。现在大概已经要爆炸了吧——高挑的青年简单地环视了人群,虽并未发现自己想看到的,但脑内已经有了想象的场景。

    「走吧。」他垂着眼回过头轻轻带了她一下,嘴角的弧度还没完全收合。

    却感觉到她站在原地没跟过来。他回头,见她还在原地保持着刚刚的站姿——不过视线是直勾勾黏在他脸上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打量他的长相。

    他诧异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把这个纯粹是出于有趣的问题摆在了需要认真解答的位置。索性转过身来做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隔着三步远,问她:「怎么样有没有答案?」

    她摇摇头,耷拉着眼皮慢吞吞跟到他面前。「他是欧洲人,你是亚洲人,没办法作比较的。」

    这句话对于没指望得到什么像样回答的人来说已是大大的超标质量了。江凛摆了一脸「那你很棒棒哦」的刻薄嘲讽,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还挺严谨。」

   「当然了。」 她挽着他走上扶梯,仿佛一瞬间从昏暗的喧嚣里抽身出来。前后无人,她拽着他胳膊的双手微微使力,踮起脚来凑到他耳边:「因为……」

    女孩子的气息温柔地吐进他的耳朵。不知道是话的内容还是温热的气流挠痒了他,他像受惊的动物一样激灵了一下,本能地试图躲开这痛苦的愉悦。

    「你也是龙。」

    从左脸看,江凛的额发完全遮住他的眼睛。她落下脚挪了挪步子跟在他身边站好,毫不在意地,补充说:「你比较符合我的审美。」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一起看电影。

    (自视甚高的娇气话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龙用余下的一只蓝眼睛看了她一眼。在她被盯得发毛、感到不自在时,用鼻子哼出一个短促的气音,再看嘴角,才知道这算是笑了。


    「你是说你做过皇帝吗?像汉武帝和唐太宗一样?」

    「嗯。」

    「但是为什么书上没有?照你说的,可能是在唐宋元这一段历史里……」

    「妖怪可以干涉人的记忆,就可以抹消痕迹、篡改历史。妖怪不可以出现在人类的史书上。」

    「……难怪我记得你啊。」

    江凛看着她,眨了一下眼。「我并未对你的记忆动过手脚。」

    他从不说谎。

    

    ——大学入学的第一个晚自习,她桌面摆着高等数学,手里捧着的手机播放着87版红楼梦的第二集,心下拿原文复述着,边看那剧情。「黛玉一见,便大吃一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她正嘲这两人真叫个无巧不成书,忽然见一只骨相秀丽的手伸来敲了桌角。应着声她抬头,黑发蓝目的男孩揽着单肩包指了指她里侧的座位:「有人吗?」

    她起身让出去,而后两人并排坐在四人的位子上,中间隔了两个空位。

    手里电视剧忘了按暂停。她忍下多看他两眼的冲动,眼不知所见为何,只一心想着:老天好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他。

    可不说相貌身量这些能随着年龄改变的有什么特征,单是他的蓝眼睛足以让人过目不能忘。

    她完全确定自己长到二十岁都没有见过蓝眼睛的亚洲人。

    回过神来,发现旁边蓝眼睛的男孩在叫她。再一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他背上包,解释说:「你睡了一会儿。现在快到封楼时间了,刚想叫你,你自己先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尽量快地收拾起书本以免赶不及被锁在教学楼。那男孩就一直站在旁边,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抱起书包最后转过身对他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他从包里抽出一把雨伞,回答说:「下雨了,你应该没有带伞。而且——」他对着当即呆在当场不知所措的女孩子眨了眨裸露在外的右眼,「你在外面挡着,我出不去啊。」


    「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是你绝对错不了。这个笨脑筋,转世一万次都是一点没有长进。」

    「哪里笨了!我的反应不是正中你下怀吗!?」

    「你看,深夜,下着雨,你跟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生,走一路,撑一把伞——你自己说是不是很危险。」

    「我……你这段话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真的。」

    「……对哦。」


    她把他送到学校图书馆,「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找你。」他点了头正要走,大门里走出来一个面庞与他七分像的绿眼男孩。「周末还要做课题真是不能更倒霉了。」江治一手伸到后面去啪地拍了他哥后背,「嗯所以你是要我帮花姐姐把寝室搬到新校区?哇——看起来好像是我更倒霉一点啊。」

    江凛看都不看自家弟弟一眼,泰然自若:「反正她的室友总会把你认成我。」说完感觉不太对,又问她:「我在她们眼里话那么多?」

    江治呸一声,连推搡带用脚踹地把江凛弄进门去,厚着脸皮夹在这俩想要十八相送的人中间,又把女孩子挡下台阶。「姐姐……你再不搬真的要来不及了。」「哦哦哦对对!快走快走快走!!」「唉……哎你带没带零钱坐公交——」


    「那个啊,肯定有的啊,毕竟也算是一整个朝代了,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史书。」江治把最后一个箱子稳稳地放在地上,接过她递来的薄荷色发夹,把刘海别在头顶。「不过史官那帮人都归我哥管啦,所以你要是想看纸质的书,唔,很可惜,我确实搞不到。」

    老校区的学生大部分已经搬完了寝室,没有了学生的校园显得有些冷清。

    「那,就随便讲讲吧。」她拧开一瓶矿泉水伸到他面前。

    「哇,那么多你要我都讲我可是——」

    「不需要都讲啦。」她拂去长椅上的落叶,招呼他来休息,「就讲讲……那个时候的我和他?」

    原本看来二十出头,掀起刘海之后活像十八九岁的青年露出为难的表情:「问别人可能也就几句话,可是你俩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所以也是很多啊,能不能……」

    「是吗……那就,说说他的眼睛吧。」她声音低低地,勉强笑了一声,「感觉你露出额头来还挺好看的,可是他……我觉得他可能不会愿意露出左眼来。」


    「是真的很想知道,所以就想问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是……与我有关的吗?」


    人类史书中不存在的夹页里,记载着一个场景——苍颜华发的老妪,朝着失智的巨龙掷出跟随她一生的那柄长刀的场景。刀自上而下,划瞎了龙的左眼,在龙震天撼地的咆哮中,天降慈悲,降下这片被遗忘大陆的救命甘霖。


    「那时候人都快死光了,就因为有近百年没有下过一场雨。我们谁都不知道是哪里坏了规矩,又没有对策,就只剩这么一个办法,基本就是拿人命和龙命加上运气,看能不能让降雨重新回归正轨。我啊……我本来也不是皇帝嘛,责任不如他那么重,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我功力不够这样强行求雨……你知道,虽然我俩看着差一两岁而已,实际上我比他小好几百年。总之,当时也是束手无策才想出来这么个下下计。而那时候,活着的人里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让他重伤到吊着一口气还不死。」

    见她不说话,江治也不急。「反正你俩都挺伟大的。」

    

    「生死不过早晚,如此便也算死得其所。但是我有条件。」

    「但讲无妨。」

    「你绝不能死。」

    「你——?」

    「不是说,龙的一辈子很长?——那就来找我吧。」


    「让我再看看你……我好记住你,免得你找到我了,我还认不出你……你变回来啊……变回来啊……」


    「可他那时已经没有意识了,所以到最后你都没能再看到他变成人的那张脸;等他清醒过来,嗯,你就已经不在了。」江治把矿泉水瓶拧得完全变了形,手腕一用力,「砰」地甩出去,在垃圾桶沿滚了几滚,最后转进去。「所以啊都过去了,提起来就当是讲故事呗。再说了,你又没做错什么,犯不着难过。」

    她坐在长椅的另一边,沉默良久。终于她找回声音,艰难地说出口:「……这样,不会太自私吗?」

    「准他霸你一辈子,不准你霸他么?嗨,都没什么的。他都乐意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修长的男孩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五官纠结在一起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嗷嗯——啊,与其这么想,你还不如想你每次只能泡他一个人,他可是总共能泡好多个你——哈哈哈哈哈别打我呀,我只管说实话嘛——是你让我说的!」

    「我没让你说这个!!」

    

    闹够了的两个人带着大包小包叫了车,一路上再没有多余的话。男孩苍翠的双眼映着玻璃外金红的树叶,漫不经心撑着腮,任其一波一波经由自己的瞳孔。

    ——他是自愿把余生送给你挥霍的啊。

    ——就像我,哪怕搭上一辈子,也是打心眼儿里想要见证这段改朝换代也撼动不消的罗曼史呢。


    安顿好寝室之后,江治连句谢谢都来不及听就被室友掳去了篮球场。她坐了一会儿,看着没有未读消息的手机,想了想还是带了几样书去了图书馆,打算趁着机会翻点书把论文写了。她不知道江凛在几楼,也就随意按了一个平日里人不是很多的楼层。

    顺着标示找到自己需要的书,正要取下来,忽然一只纤秀的手将她面前的书在一瞬间扣了下来,再一看,书夹在那人细白的指间,被抬高到了她踮起脚才能勉强够到的高度。

    她用气声叱他:「别闹,俗不俗。快给我。」

    那人自讨没趣地把书塞到她怀里。从她身侧走过的时候,走动的气流抬起额发,她看到那人左边的脸上,苍蓝色的左眼与右眼无异,只是嵌在了一道纵下伤疤的正中央。


    晚上十一点钟,学习的人也几乎走了个干净。她抱着书准备走,刚刚开机但忘记静音的手机突然连作两声,把她吓了一哆嗦。她赶忙拿起来看了一眼,两条未读:第一条是一分钟前室友发来的短信,大意是太晚了快回来吧,外面下雨了需不需要送伞;第二条是备注为🐉的未接电话。

    她想了想,给室友回了一条「不用伞啦,马上回去别担心XD」点完发送立即熟练地给那只龙回拨了电话。听着嘟嘟的长音她嘴角已经咧到耳根。

    「喂?我没带伞。」

    「哦?这么晚了还没回寝室?」

    她听出她的龙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她胡乱兜着怀里的书,雀跃着奔下了楼。他果然在门口。

    「哎,你看你。你在这里堵着不走,让我怎么回寝室?」

    她的龙撇了撇嘴,晃晃手里雨伞。「我是来救你的。」

    话音未落,她已经扑到他怀里。乱七八糟的书稳稳地抱在胸前,一本没掉,下巴垫在他颈窝。她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在他脖子旁边拼命乱蹭;他戳着她脑袋,嫌锁骨被她下巴硌得疼。另只手撑开伞,又领着她磨磨唧唧下了台阶。

    「别挤我……你都出去了,你看你,后背都湿了……」

    「不挤你到天亮都回不去。你倒是自己走一走,蹭不动你了。」

    「要不你把我送到楼下我再送你回你寝室……?」

    「智障吧你,那我送你还有什么意义?」

    「哦……那我们走慢点,我想再跟你待一会儿……」

    「……那孩子跟你说什么了,你今天这么奇怪。」

    「没说什么……」

    「别戳我肋骨,痒。还有你别在外面走,来里面。」

    「是书戳的不是我!……我想在你左边。」

    她明显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僵了一下。停了几秒后他问:

    「……你,都知道了?」

    「嗯。」


    ——所以啊,有些事,当你真正要做的时候,我从来拦不住你。

    ——以前是,现在也是。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托你的福,找你的时候没有那么费力。


    「上去就赶快睡觉,听到没。」

    「我明天早上没有课,你回去了告诉我一声我再睡。快走快走吧。」

    「……你啊,真是。」

    「慢点走啊,小心脚下!拜拜!」


    ——其实谁也没变啊。







【幻觉】

    

    年轻的皇帝中衣直接套了狐裘,拥着衾枕立在窗边,指尖拨弄着梅枝尖尖上的雪。嘴里念叨着话也不知给谁听。

    「杜宇死了还变个鸟儿,你死了他妈连个灰儿都不剩。唉呀呀,可真是……」


    「陛下。」「嗯?」「皇后娘娘……」「啊?这便来了?」

    他急回头,正逢白袄下十二副裙的女子正踱入房室,亦望向他。

    他偷叹一声,理理衣服转而迎上去。「这儿冬天可还住得惯?」

    旁的女婢为女子撤下披风便退下。偌大房间只二人,她径自坐了,答:「比南水是冷了些,好在连年积雪,常在屋里走着算不得十分冷,倒也有趣。」

    「冷?可有什么好惧它。数九寒冬也罢,但把您那刀往出一架——」

    「呿!你这滑头。我已有一年不动兵,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可莫要拿我取笑。」

    「岂敢岂敢。」

    尽过雍容却还眉目清明的女子含笑瞧着年轻的小皇帝,语带调笑地咄他道:「竟还是没有一点儿皇帝样子,成何体统。」

    「现今啊除却了您,谁还能有幸见着我这幅模样儿?——怕是他们嫌命太久不愿活了不是?」

    「脾气倒见长,说不得了。」

    「胡言乱语罢了——喝茶。」


    这已是一年过去了。兄终弟及,他依着哥哥的意思,硬是给嫂嫂留着她不愿再要的皇后做衔儿。春秋冬夏轮过一遍,倒是也给后宫上了一茬儿人,只不过从没听说过新皇帝在哪个那里住过哪怕一宿。


    叔嫂二人叙了会儿闲话,屋里炉烧得人渐燥了,那少皇帝便领了先皇帝的皇后往花园去。最近的这场雪已融得差不多半,两人肩并着肩,不疾不徐,路滑处那着龙的青年时常伸了手去搀扶他着凤的女眷。风卷着细雪,依稀听得爽脆的男声带笑问着「可还记得去年被你二人逼出来的那首咏雪的歪诗?」


    前月刚进宫来的小宫女忍不住跟年长的姐姐咬了耳朵:「陛下和娘娘感情真好。」

    大宫女眼望着上下一白间远去的两个人影,呼出一口软雾:「是啊,依旧是如同去年,陛下和娘娘还在南水时一样。」

    

    她永远不会承认她曾数次将没有笑容的新皇帝认作她的皇帝——如若不是那双眼次次让她猛醒,可能这假象便欺瞒到她两只脚踏进棺材。

    是啊,怎么可能会成真呢。


    人只见帝后相敬如宾,殊不知……

    这皇后,究竟敬的是哪位帝王呢。

    

    

    





    我的审题立意一向谜。包括上次也是。每篇都是写完才发现有一种【这算哪门子的XX啊!!】的槽感在里面……还能怎么样啊就这样吧。给自己爱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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