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パロ+AU+少量捏造=大学生无脑恋爱故事
#就是想写万人迷出羽,以及,身在双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千岁:)
#匆忙修改,漏洞还是很多。一直在复健的我可是从未停止退步的哟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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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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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千岁洋来说,如若论起世界上最为不能接受的东西,那么出羽将臣的推特真可谓无出其右。
几乎空无一物的这个列表,偏偏总有一群(事实上这是千岁主观夸大之后形成的概念)女孩子在做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嘘寒问暖。同级的不同级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从「出羽君也选修了这门课吗」到「今天楼后的竹枯萎了一棵呢」——
明明根本都得不到回复好吗?面对一个比木头更木头的学霸,日复一日,前仆后继,能这样乐此不疲,他千岁洋着实是搞不明白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动力。
对外他称「姑娘们不该去找没情调的古董自讨苦吃」,能对他一知半解的人都容易理解到这句话带有他对姑娘的渴求与对出羽的调侃这两层内容,但事实并非总能指向字面表达出的这些含义。
子非鱼,子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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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点在屏幕上无意识上下滑动,回神发现出羽刚刚发出的有关期末不在状态的动态下已经有了几条评论。看着那些带有可爱符号和柔美文字的昵称,千岁心说自己要是不幸患有心脏病可得因为看了这些犯上好一阵子。他当然不甘示弱。调出键盘敲了一长串带着夸张语气词的评论之后发送,一条看似幸灾乐祸实为撒娇抱怨的文字排在了三四条安慰鼓励下面,并不十分引人注目,也许还会因为后来的评论就此湮没在假名的海里。
他曾见过的。出羽把主页上与所发内容无关的评论逐条删除这件事。对此出羽给出的解释是「看起来比较干净」——并不意外。
更恼恨自己,和女孩子们聊闲的时候提到大学霸的推特,在听到调侃般的「从来没有被回复过呢,出羽君真的有看过评论吗」云云之后顺口接过话茬习惯性帮老友开脱,说出了「不但有看,而且看得十分仔细哦」这样的话。
的确是很仔细呀,否则怎么能选择出需要删除的部分呢?
「诶??可是明明……」
「十分仔细?——是说,私下里跟千岁君提到什么了吗?」
「还是那么害羞啊,意外有点可爱呢。」
「似乎可以想得到哎,正在认真读评论却不给出回复的出羽君ww——」
女孩子的声音轻细,总能在嘈杂的人群声上方漂浮。这样就连刻意忽略都无法做到了。
啊啊,好像风头被盖过了。这还是第一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自己身后匿于黑暗的影也暴露在了光下。
并且,发出了与光势均力敌的光。
前所未有地,他忍不住在女孩儿们注意力偏移的空档之中瞟了一眼时间。
收回目光时微笑如常:「呐,在我跟前还这么热烈地讨论别的男孩子,你们可真是超级——无情啊。」
当然会难过了。无法据为己有的事物越多,就越让人不得不去在意。
习惯也好,感觉也好,都是一样的让人在意。
「啊啦,毕竟出羽君也是那么优秀。」
「因为,我们知道的人当中,千岁君是出羽君最亲近的人了。」
「出羽君是天秤座吧?咱知道千岁君你是双子座,风象星座会互相吸引哦,难怪难怪~」
「人家本来就是幼驯染啦……」
眼看又一轮讨论就要开始,千岁站直了倚在窗边的身体,挑眉示意了钟楼上的时间:「休息要结束了哦,my dear ladies?」说话间脑内弹出消息——啊呀,糟糕。说好的要拿将臣的课本用,居然忘记去找他了呢。
进教室之后果然发现说好自己去取结果还是被送来的课本。看到扉页那个不是他的却总也跟他分不开的名字时他突然噗地笑出了声。
是啊,这家伙。很优秀,却不喜欢交很多朋友。唯独有个人,不管问他要什么,他都会给。
除了羡煞旁人,他千岁洋想不出第二种合适的形容。
于是这个恃宠而骄且自知的人心情甚好地深吸一口气,往课本空白页上画小人的动作没有停。一想到还书时爱书如命的出羽将臣可能会拿着这本书抽他的脸,他又一次没能憋住,丢烙铁一样丢掉了笔趴在桌子上,笑到埋在臂弯里的脸上挂了泪,笑得浑身颤抖。同排的学生极度不悦地朝这边看过来,他笑够之后象征性道了个歉,扭头给出羽发条简讯:「喂,你的书害我被当作一个精神病人看待了哎。」
他并不确定出羽会不会及时回复这种看起来没有什么营养的信息。但事实证明还是他多虑了。
后半节课千岁换了个偏僻的座位,对着出羽回复过来的三个问号笑到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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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慷慨的人都自私。
千岁洋其人,因为外表和处事方式似乎给予了外界诸多的误解。实际上他并非多么热衷于炫耀。明明彻头彻尾就是只孔雀,却也有着叫人除却其华丽尾屏一无所知的本领。在博取目光的同时,他也一贯很好地隐藏着他的过去、他的生活、他的理想——以及——集这三者于一身的,一个人。
「incompletely him whereas especially him」
但是现在,这个人,他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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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自己没有课的时候还书。不打一声招呼就正大光明进了不属于他班级的教室,书撩到出羽面前便沿着笔直路径走向后排,找了个地方睡觉。人腿长了步子也大,走路带风,毫不犹豫,不意外地收到满堂瞩目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给前排出羽班上的女孩子她们应得的礼仪。一堂大课过去,自然醒的入侵者相当自觉地站起身来,随便抓了下睡坏掉的发型,抬眼瞬间又是一副浊世公子的做派。之后他撵走了正向出羽请教问题的男生,堂而皇之,闹着要吃自己一早送给出羽的那盒饼干。
「你该给人家道歉的。」
「唉呀你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听不懂是他的事——来嘛将臣,咬另一边。」
「不要拿着普通饼干当pocky好吗。」
「不好,快咬另一边。」
「……暂时不太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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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共睹的是,这两人也并非时刻保持形影不离。但他们暂时的分别仅限于相关或者邻近的地方。例如,出羽在学习部的会议还没有结束时可以在文艺部活动室发现千岁;或者,千岁学法语的教室对面那家专门贩售音像和书籍的店铺备受出羽青睐。
也不难发现,同样是没什么耐心这两人从不在乎等待对方的时间长短。
「为什么等他?」其中的一方转了转他茶褐色通透的漂亮双眼,「当然是担心他被什么我不认识的人拐走啊~像他这样的人——看似很精明对吧,实际上他最容易上当了。」
「硬要说的话,」暂时摘掉眼镜的另一方显然没什么压力,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懒洋洋揉着眼睛,回答中罕见地未加入过多斟酌考虑,「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儿。」
「骗人——我从国小毕业就没再让将臣你等过的。」
「啊,是是,开窍之后为了见女孩子你可是很积极的。」
「什么啊……噫,吃醋吗。」
「吃光拉面店里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谢谢。」
「诶,这么说真的太伤人啦……」
没有等到回应,脸上还盖着出羽帽子的千岁自以为无人能察地轻轻掀起帽子的一侧。
从缝隙里果然看到了抱着双臂注视着自己的出羽,一副无可奈何自己总是料事如神的模样。
「不回家吗?」
「等你。」
毫无关联地,他规规矩矩系着领带的白衬衫,总让千岁想起小时候夏天里无数的午后——他们两个在一方家中将门窗紧闭、空调打开,让近乎纯白的晴朗阳光和它的火舌被厚实的窗帘隔绝在外,两个人在房间,盖着棉被吃冰棍——这样于理想中描绘的、也确实真切存在过的惬意午后。
就像他卸下镜片遮挡后的眼睛,纯黑的颜色,落到千岁眼里,永远都是夏天的夕阳。
「记得早上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子吗?黄发大眼睛,很瘦很小的那个。」
「有些印象。怎么了?」
「你走之后她有对我夸你。」
「我?」
千岁脚底下老年人一样缓慢的脚步忽然停下来。他一偏头就看到出羽,从半长的刘海沿着面颊一路延伸到下巴的外轮廓线已经被遥远的余晖映上厚厚的暖色,明亮而虚幻。属于出羽将臣的疑问表情刚刚停在脸上,一般看来冷硬有余而亲和不足的这个人被金红色淹没之后,显出他最本真、也是最没有几人得以探知的温柔。
这大概就是夕阳的魔力吧。
千岁对着将落的太阳笑眯了眼,完全没有理会楞在原地的出羽一样,自顾自迈出了步子。夕阳纵使是颜色柔软也丝毫无法使其刺目消退一分。他边走边回答上一个疑问,迎着贯穿天际的万丈光芒,他说:
「她夸你……眼睛很好看呢。」
「啊?」
「所以——」
毫无征兆地,指向夕阳的脚步骤停,千岁一转身抬起双手,扶上迎面而来急刹不及的出羽的肩。「所以让我重新看一看,认真看,好吗?」只是问过之后就直接托住了出羽颌角,随后右手轻柔却迅捷地抬起鼻托取了眼镜。
除去那层透明阻隔的双眼便再无遮蔽地展现在千岁眼前。
他清楚地望见了自己。从近在咫尺——这被夕阳点燃的黑色双眼中。
啊……
那个女孩子,没有骗人呢。
平日里能消抹一切微光的双目如今在夕阳下最终也是澄澈艳烈,了无波澜的深邃却没有被炽烈嚣张的光焰改变。镜片带走晦暗,夕阳的颜色让感情得以泄露。千岁终于来得及将这双望向自己已有十余年的眼睛看仔细。太不常见也没有多么引人注目的柳叶形,狭长秀气,特别在他眼尾稍沉,又有别于逆凤眼那样的明显垂落——是他独有的不动声色,微小又温柔的角度,一如他为人。
都说眼镜下可能藏一双惊艳四座的眼睛。以为是玩笑话,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事到如今,此情此景在眼前,便胁迫着人不得不信服。
边缘已成赤金色的黑色眼珠里明明满满都是错愕和迷惑——少见的坦率,好歹让他显得确像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他甚至忘记似乎应该反抗,只是呆立原地,鬼迷了心窍。
谁让他,从小受不了千岁的除了撒泼耍赖的那招,最吃的一套,就是千岁最罕有的认真。每当对上不见风月只留笃定的千岁洋,他出羽将臣当下就能不论情理——这就注定了他次次都要主动归降,每每定是溃不成军。
他从来没承认过,但他一直都那么愿意。
两道人影印在空旷的路上,发梢衣摆任风摆布。
夕阳真的是有魔力的呀。
盛夏傍晚的余热足以将二人身体的两侧照出温差。一向面皮薄的出羽颊上藏不住的发红,他想推开面前这个好像吃错了什么药的家伙,手却迟迟抬不起来。
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推,会让一些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自此永远不敢靠近他。
但是,这样没头没尾的,到底还要在这里傻站到什么时候啊——别无他法,出羽皱着眉头唤千岁一声:
「……喂。」
「——嗯嗯?」
实不相瞒。从两双眼睛对上开始,千岁就一直在出神了。包括之后对话,包括现在。
——啊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感觉不妙啊。
「你看够没有……」
「嗯……啊,这一次的话,勉强,可以算是暂时满意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眼镜刚刚拿到两人中间,被出羽一把夺来,惯常擦拭。千岁忍不住笑了一下,正大光明地。他不自觉地把视线转向了割碎天空的红绿灯和更高的电线,靠近出羽的那一侧身体传来的些微不自在让他有些羞于说出打好腹稿的台词。
「就是说,没看够哦。嗯……完全没有。」
「啧,你到底——」
「啊,绿灯了。走啦。」
这样的打断着实有些牵强了。致使,两人肘间习惯性的一拳之隔,这平日里形同虚设的平衡,竟少有地维持到各回各家,都没有任何一方去打破。心照不宣的,是汹涌而来的不安全感,以及与这两人间交情初次知会的,无所适从。
这情形就是端倪初露。似乎对比一般的男孩,他们的关系是要更亲密一些。但现在看来,事情远非他们原本以为的那么简单。
搞什么啊,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学霸和一直没有成功付出感情的花花公子同时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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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千岁倒在床上,书包甩在门口,迎着光看整个屋子里只有两团一动不动的黑影。他一双眼明亮通透得在这漆黑的傍晚里格格不入,云端的亮光打在眼仁上,他眼边缘弧形的亮线在中央偏上的地方结成一块闪耀的班。涣散的目光惯常地越过了阳台玻璃看向对面——那栋楼上正对他的这一层就住着出羽。千岁家的阳台和出羽家的厨房相对。小时候千岁喜欢在昼长夜短时的下午藏在自家挂满衣物的晾衣杆下蹲守着,待对面摆弄下午茶的黑发小孩一抬头,便从藏身之处跳出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出去玩吧」这样的邀请。
甚至他羡慕过书中描写的穷人们,因为他们可以居住在「自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就能将耳朵凑在从另一个窗户中伸长脖子的人的嘴边」这种几乎不存在邻里间隙的民居中。和出羽的距离再小他都会嫌多。而他本人不是乐于与人过于亲密的类型。出羽更不是。
他从未特别的去关注过这些。或者,说他从不认为这有何特别之处,才更为妥当。
此时这个俊秀的年轻男孩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傍晚的咖啡香气莫名让他想谈个恋爱。他想起曾为自己倾倒的那些女孩们,现在他不知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位近况如何——实话说起来他也并无兴趣。他一向以洒脱结友,为他驻足的人大多能够容忍彼此的擦肩。
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什么挽留的话。
是啊,无论来去,不都是她们自由的选择吗?既然如此,挽留倒显得多此一举不是吗?
让他惊诧的是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主动。什么都是,学习也好生活也罢,感情也不外乎是被动一方,只不过拥有决定性的选择权。
他的眉皱起来了。但他并未感觉到。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那些曾陪伴在他左右的,温软的、轻柔的、甜蜜的、美好的……他想要回忆起那些拥有名字的香气和缤纷的指尖,可惜一切徒劳。倩影们在他脑中的海里没有可以沉浮的位置,只残留淡淡的印象,就像海面上被夕阳灼干的云。
支离萧索得可怜。
他也完全不愧疚。毕竟,好聚好散一类的话,他一向说在最前头。
仅仅是「不讨厌」,而不是「喜欢」吗?
那么什么才能算得上是「喜欢」呢?
忽地他如梦初醒,双眼急切地对了个焦,刚好落在两块窗帘中间露出的、正端着杯盘蹭开厨房门的出羽身上。千岁才发现他的头发比前些日子长了些,脑后的发尾扫在后衣领上,侧边露一溜白皙的耳廓,白衬衫松垮地挂在肩颈的弧线上,和手里握着的白瓷杯柄一起,衬得这人愈发白。出羽垂着眼,视线落点的自来水把手指和杯壁一同流过一遍。
其实千岁并不能看得太清楚。
但这些画面他都在咫尺目睹过上百遍。早已烂熟于心。
他不担心出羽会忽然朝这边瞟一眼什么的。不全是因为他没用灯把太阳的光明在自己脸上做个延续——无论黑暗是否使他隐藏,他都有资格一直注视这个人。他不会遭到任何阻止或责骂。
享受着独一份的光明正大去注视他的特权,同时霸占他全部的无条件纵容。
千岁看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下床,拾起了地板上的衬衣。
他认为,出羽家的厨房,已经在等待着另一杯咖啡的主人了。
也从来不去想为什么出羽打开门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知道他来的意图。
两个人斜倚在门的两侧,中间留的空隙可以垒起一窝小型犬。咖啡的味道和夜风搅在一起。喝光了一杯的千岁回头时,出羽抿着嘴的模样被终端机屏幕打亮。
「在做什么呢?」
「清理评论。」语毕出羽手上动作顿了顿,似乎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恢复了原本的频率。这时千岁手边的终端屏幕闪了闪。
他的关注点却放在怀疑出羽刚刚有没有一瞬间的微笑。
直到他睡前最后一次打开推特才发现,自己留给出羽那条无理取闹的评论被回复了。而他前后来自女孩们的评论也都没有被删去,只不过——
「噗。这么多评论,还都是女孩子,你居然只回了我吗。」他撑起半边身子把屏幕上显眼的地方指给坐在床另一侧的人看,「所以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这种伤起女孩子心来一个顶十个的木头疙瘩,为什么还会这么受欢迎嘛。」
出羽毫不给面地摘下眼镜装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滥情,看着顺眼都能随随便便称作是喜欢。」
「哎,这么说我可要不高兴了——你明明知道的啊,我说的那种喜欢和另一种喜欢根本不是一种程度的——怎么能说是滥情呢!」
「强词夺理。」
「诶——」
千岁心情其实好到不得了。加上本来讲正经道理也说不过眼前这位,就放任了出羽的得理不饶,同时手上一直翻着出羽的推,复习一样。他第不知道多少次由衷地感觉到,这人看起来很有文化,实际上也真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又翻了一会儿,千岁突然笑出声。
「噗。」他戳戳出羽,「怎么我在你每条状态下都评论了呀。」
已经闭上眼的出羽动都没动一下:「自己做的事你在问谁。」
「不是,你看,我当时为什么会在『两河文明的起源与南亚文化』下面告诉你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好喝?哈哈哈你不觉得特别好笑吗?」
「……脑子有点问题吧。」
「哈哈哈——诶,可是你看,你有回复我哦。」
没有等到动静。千岁就接着说:「换作别人的话,应该已经被删掉了吧?这种没什么关系的内容。」
出羽翻了个身。「睡觉。」
千岁这边没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说着话。「你看,我每条你都有回复哦。」
「……闭嘴,睡觉了。」
千岁还要接着说。忽然出羽毫无征兆地睁开眼,一把攥住千岁胸前的被子,将其粗暴扯起蒙在千岁的头上:「我真该让你在街上睡一晚!」
被子里传出呜呜的声音,千岁的双手费力地挣扎着,试图将阻碍呼吸的东西弄开。出羽更用力地按着千岁的脑袋:「不带钥匙睡在别人家还这么不老实!」。
话音未落手腕上传来被人大力掐住的感觉,出羽一时愣在当场。紧接着他半真半假的恼被他自己给惊忘了,余下全部的羞,一股脑冲在面皮上,落入了千岁炯炯的双目中。
出羽甚至觉得,千岁只要一伸舌头,自己的鼻尖就会遭殃。
Playboy栗色的头发失去了白天刻意的跋扈,软软地垂下来,遮了他秀气的额头。出羽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好像有女孩发出过……千岁放下头发的样子更性感……之类的评价。
他不自在地干咽了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在说什么?」
「没什么。」出羽倏地别过脸,手腕动了动却没能抽出来。他几乎是有些窘迫了。呼吸渐渐开始变得浅而频繁。「你……」
他开始感到无措。
太认真了。
已经到了足以让出羽将臣言听计从的程度。
千岁感到了他抓在手里的这个人在颤抖。但他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打算。他手指用力使关节泛出些微清白,映着暖黄灯光和出羽面孔的眼里没有一丝平日的风情。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意图是什么。
——其实他知道。只是他不相信,也不理解。
良久他放开了紧张到僵硬的手。
「明天……有早课吗?你。」
出羽的脑袋里一片糨糊,这个问题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给出千岁什么样的答案使得两个人此时能够在关闭台灯后和平地躺在一张床的两端,他缓了好一会儿,也只得出了就算明天有早课他也无法赶上的结论。
——睡不着啊。
两个人再次体会着同样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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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羽将臣你他妈居然还有期待感。」
——「疯了吧千岁洋,想亲你二十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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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什么都好。」出羽疲累地捏了捏鼻梁。「我总觉得你对她们的态度太随意太不负责了。」
「拒绝不喜欢的人已经是最大的负责了。」少见地,这次千岁并没有回避问题或者调笑。他没有看出羽,但脑内充斥的却正是这个同他说话的人,而非他们之前谈论的那位刚刚被他拒绝的女孩子。
出羽愣了愣神。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从千岁口中听到了以女性作为描述对象的,如此直截了当的「不喜欢」。千岁曾明确向他表示过,他接受的所有表白都是因为不忍心让女孩子受伤。「当她们对我有了一个初步了解之后——自然就会选择离开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完全没有这话的真正意义应该带给人的垂头丧气。
「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不对?」千岁收回了枕在后脑的胳膊并回头看向出羽。夏风卷起纯白窗帘,窗框下的他明亮如同太阳神的碎片。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比如我,比如你,再比如……」
再比如,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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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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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想谈恋爱的一篇。这篇又称:千岁洋的「嘤嘤嘤人家要拿小拳拳锤你胸口」
一直是笔力不足以表达思想的水平,现在因为不看书的原因连文笔都丢了呢(苦笑)。半篇展开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情节,接下来应该就是收回来点题了。对于这样的文章而言伏笔有没有都是一样的。尽量去做到最完善XDDDD
就觉得这种,一旦面对出羽就很认真的千岁,和这种,对认真的千岁无法抵抗的出羽,根——本——没有——什么——好——写——直接领证会死吗你俩??!
感谢观看!